徐樾澤抖了抖手上的撣子,話題一轉:“沈翊的事怎么樣了?”
陳梟的聲音毫無起伏:“沒什么進度。”
“預料之中。”徐樾澤說,“早就料到不會有哪家媒體敢放這種消息出去。”
“柯家三代都從商,一直都混跡在金融層面,稍微有點影響力的媒體就沒有不認識他們的,你想搞點負面新聞,那不是難如登天?”
陳梟說:“總會有辦法的。”
聞言,徐樾澤不由得一怔,顯然有些錯愕,“其實你就算把這事放出去,也不會對柯朗有什么很大的影響。”
陳梟:“我的目的不是只有他。”
徐樾澤:“什么意思?”
陳梟的笑意若有若無,搖搖頭說:“再等等吧,再小的石頭扔進湖里,也總會有動靜的。”
徐樾澤沉默片刻,接著不禁長嘆:“那你這石頭也夠重的,挺難扔。”
確實難,可不論多難,陳梟都從未想過要就此作罷。這段時間寫了數不盡的稿子,連續投進數十家媒體,但都無一例外得不到一點回音。
這些受挫打擊不到陳梟分毫,他不在乎旁人的漠視,也不妄想這件事能讓柯朗達到身敗名裂的程度。
因為從始至終,他要見的只有朱婉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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魚:倒也不是陳梟買不起《藍海》,他是真覺得沈翊的作品就該在燈光下熠熠生輝。但如果他開口索要的話,沈翊可能會因此受到激勵,然后超常發揮畫一幅更好的,再裝作毫不在意地說:你喜歡就拿去吧。
陳梟:今晚試試≈gt;_≈lt;
沈翊:胡言亂語……
在干什么?
從易幟離開的時候才臨近傍晚,兩人照舊在附近找了家面館,吃完餛飩后回到租房,天色也已經徹底暗下來。
衛生間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,沈翊站在床邊鋪完被子,一臉疲憊地伸著腰。他抬頭時余光瞥向桌上的筆記本,這會還亮著屏幕。
尤其是看見那列信息由上而下的99+時,沈翊心里還挺困惑,陳梟這人難道從不看信息的嗎?
正發著呆,衛生間的門開了,溫熱的白霧爭先恐后涌出來。陳梟穿著深藍寬松長袖和灰色褲子,頭上還濕淋淋地在滴水。
陳梟走近后坐下椅子,目光在屏幕上一目十行地掠過,接著把毛巾搭在脖子,抬手在鍵盤上打字。
回來的時候,沈翊已經洗過澡了,這會也只能眼巴巴地躺下,然后握著手機在床上翻來覆去。
就這么持續了一會,陳梟忽然回頭:“在干什么?”
聽到詢問聲,沈翊頓時從被子里探出,頭發還亂糟糟的,神色茫然地和陳梟對視:“沒啊,怎么了?”
話音剛落,他就呆怔地看著陳梟起身將桌子挪過來,然后坐在床邊。
陳梟拍拍旁邊的空位,溫聲說:“過來吧。”
沈翊猶豫了幾秒,動作別扭地抓抓自己的頭發:“你不是在忙嗎,要我過來干嘛……”
“來陪我一會。”陳梟說。
“哦……”沈翊這才慢悠悠地坐過去,一開始就只在陳梟的身側靠著肩膀,但沒過多久又覺得這姿勢簡直太累人,于是又嘗試躺下,頭枕著陳梟的腿,結果又覺得這么躺太影響他玩手機。
他自顧自折騰好一會,最后干脆把手機往床上一扣,一聲不吭地張手環住陳梟的腰,低頭埋在腹上。
“很無聊嗎?”陳梟得幾分空閑時,就摸摸他的頭。
“嗯……”沈翊說話都有些含糊,隱隱透著不悅,“你在干嘛?”
“剛剛在和室友對接進度,已經處理好了。”陳梟見他很明顯悶悶不樂的表情,沒忍住上手捏了捏側臉。
沈翊偏開頭躲開:“那你先忙吧。”
陳梟:“不忙,要不要看看我在干什么?”
“可以嗎?”沈翊驀地坐起來,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陳梟問。
“看吧。”他這反應惹得陳梟失笑,于是再次伸手把他攬過來。
“你怎么那么多信息不回啊?”沈翊的手肘撐桌面,托著臉絮絮叨叨地問:“你平時都這么忙嗎?”
“還好,將近年底會比平時忙。”
“哦。”沈翊掃了眼底下擁擠的項目文檔,一想到自己高中那會的成績,好奇心瞬間消失殆盡。
于是他又漫無目的地盯向別處,不成想下一秒,他精準地捕捉到幾個熟悉的字眼。
——江云。
“哎等會!”沈翊驚詫地開口,還下意識按住陳梟的手背,“這誰啊!?”
陳梟的動作一怔,順著他指的地方瞥去,繼而也是跟著一愣:“江云啊。”
“我靠!你還和他有聯系?”沈翊滿臉的震驚不已。
他本以為大家畢業后,那都是各奔東西,再尋常不過的結果。
“不算多,但是也有聯系。”陳梟望著他一臉驚喜,試問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