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翊惱羞成怒道:“你怎么有臉說?!”
陳梟又揉了揉他的下唇,低聲說:“剛剛不小心咬了下,好像流血了,疼么?”
話鋒陡然一轉,沈翊下意識抿唇舔了下,沒感覺到血腥味,才怔怔道:“沒流血啊。”
就是舌尖……很麻,陳梟親的也太過了,親的頭很暈……沈翊心道。
唇上殘余的那點水漬被他抿進嘴里,陳梟點點頭:“那就好。”
“好個屁!”沈翊抬手推開他,頭也不回地走出過道,順手把煙蒂給扔進垃圾桶。
陳梟跟上他,走在身側:“消消氣,還不能理我么?”
“滾啊!”沈翊偏開頭,任風吹在臉上,把方才驟升的溫度逐漸降下去。
陳梟從口袋里拿出藥貼,將撕開的包裝袋揣進口袋里,隨即去抓他的手腕,順勢將藥貼貼在了手臂內側。
“還疼么?”陳梟揉了揉他的脈搏處,說:“下次疼就貼藥,別抽煙了。”
“你少管我!”話落,沈翊又有些不解地問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那抽煙的?”
按理說,整個學校應該都不會有人知道,畢竟那個地方隱秘又昏暗,平時沒人會路過,沈翊也基本是挑沒人的時候去。
陳梟說:“高一,你有次素描拿了75分,然后就去抽煙了。”
“是吧,你怎么連這個也記得?當時怎么發現的?”
“你看著不太高興,速寫都沒畫完就下樓了,我就想著跟過去看看能不能和你說上話。”
不過沈翊當時臉色差得很,就算過去搭話了,也聊不起來。
陳梟對此心知肚明。
但他還是不放心地跟去了,因此才能看見那個昏暗的過道里飄著朦朧模糊的煙霧。
可他對此束手無策。
那時的沈翊,毫無例外地抗拒所有人的接近。
“別說的好像我怎么你了似的,我脾氣有那么差嗎?”沈翊有些不理解,明明他和陳梟從沒有過任何沖突,也沒有偏見、更沒有不好的印象。
否則,他怎么可能會經常去公告欄看陳梟的作品。
陳梟:“怎么會,脾氣不差。”
沈翊冷哼道:“敷衍。”
“真的脾氣很好。”陳梟低聲笑了下,輕輕握住他的手腕,一下一下地捏著。
話音才落,沈翊禁不住地偏開頭,轉而瞥向遠處的天際,只見一抹昏黃在云層間蕩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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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老實,求放過……(窩補藥貝唆)
你再教教我吧。
中午,體育課體測,老師讓江云和陳梟負責登記立定跳遠的成績。
眾人才測完肺活量和長跑,歇了十分鐘左右后又陸陸續續去到沙坑那排隊。
江云站在的左側,看著男生腳下的線條,說:“孫科富,別踩線!往后退點!”
聞言,男生蹭蹭往后退了些許,旋即用力一縱,跳進沙坑——
“得,姿勢做的250,然后跳個135。”江云半蹲著量距離,頭也不抬道。
“尼瑪!你以為個個都是體育生!”孫科富怒道,“你們體育生都腳臭!”
“再叫塞你嘴里,”江云招招手,催促道:“趕緊!最后一個!”
沈翊臉色懶散地走前幾步,預備動作也沒做,說跳就往坑里跳了。
江云量好距離后,揚聲道:“得,128,這都沒到我腰呢。”
他起身后跨出坑,淡淡道:“我給你個喇叭喊,行不行?”
“哦,你啊。”江云收好軟尺,說:“難怪,應該的。”
沈翊掀起眼皮,斜睨一眼:“你皮癢是吧。”
江云抬腳去掃平沙堆里的幾個大坑,忽然瞥見沙子里面半露著白色的邊角,于是彎腰伸手撿起,“嗯?這啥呀……”
陳梟登記完后,把成績表拿去給體育老師,回來正要去拿水喝,接著就聽見江云震驚的聲音。
“我靠!這不是班長的照片嗎?”江云拿著那張照片,一臉錯愕,“怎么還掉坑里了?!”
在旁的沈翊一怔,下意識摸了摸口袋,轉過頭恰好和江云對視一眼。
江云露出恍然的笑意:“噢——我、知、道、了!!!”
沈翊莫名有些心虛:“煞筆吧你……”
“哎我靠!!”江云驀地跳出坑,高舉著照片喊:“你怎么還隨身帶著啊?不是說扔了!?”
“草……我現在就扔!”沈翊惱羞成怒地跑過去想搶照片。
“你給老子還回來!”
但江云那雙腿跟風火輪似的,一跑就追不上。
偏偏這貨還舉著照片,邊跑邊喊:“追我呀追我呀!追到就還給你!”
“之前是誰說丑!然后還私藏的?!”
沈翊氣得臉色漲紅,愣是追不上他,最后只能原地粗喘著氣,怒罵道:“你給老子閉嘴 !你個煞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