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前怎么沒發現他這般脆弱。
難道是因為受了傷,在床榻上躺了兩三個月,愈發嬌氣了?
她可不想養個嬌夫!
當然了,成袞札布也不行。
那人不僅是她的表兄還比她大了七歲,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。
她前幾日才拒絕了成袞札布,沒想到拉什那木扎爾今日又湊上來了。
她家額娘不是已經當著那些內外命婦的面說了,她要年滿二十以后才議親嗎?
這些人難道聽不懂?
“公主?!崩材悄驹鸂柦凶×怂瑴喩矶荚陬澏叮骸肮髡娴摹娴牟幌矚g我?”
“不喜歡?!柄L鶯直接點頭:“以前不喜歡,以后也不會喜歡,你好好養傷,以后娶個與你情投意合之人吧,別在我身上費時間費心思了?!?
拉什那木扎爾聞言搖搖欲墜。
鶯鶯不再看他,帶著宮女們離開了。
讓她沒有料到的是,拉什那木扎爾在回去的路上發脾氣不肯坐肩輿,也不讓人扶他,摔了一跤,又把傷到的骨頭給摔裂了,雖然沒有上次傷的那么嚴重,但卻是傷上加傷,讓給他醫治的太醫十分棘手。
“大公子,您這些日子一定要臥床靜養,不可再出門了。”太醫心累極了。
病故了
拉什那木扎爾今日出門時,他極力阻止,可人家根本不聽勸,非要讓那些隨從抬著他出去。
原本只是坐著肩輿出去,也不打緊,可人家到了五公主面前非要逞強,自已走路,回來的路上也是如此,還不讓人扶著,這才摔了一跤。
拉什那木扎爾聞言臉色鐵青,沒有搭理太醫。
太醫也無可奈何,給他上了藥膏后,重新用木板將他的腿綁了起來。
當日夜里,拉什那木扎爾便病了,高熱不退十分兇險,一連熬了幾日才平穩下來。
眾人啟程那一日,他的病尚未痊愈,硬撐著一起上路了。
畢竟,這木蘭圍場的營地可不是個適合養病的地方。
途經熱河行宮,年惜月他們停留了大半個月,拉什那木扎爾去往承德養病,待眾人啟程時,他沒有繼續跟著,而是留在了承德。
和碩純禧公主聽聞此事后,十分著急,連忙讓兒媳淑敏郡主去承德照顧拉什那木扎爾。
淑敏郡主尚未啟程,承德那邊便傳來消息,說拉什那木扎爾病情加重,已經于前日夜里去了,跟在他身邊的仆人正送他的遺體回京
和碩純禧公主聞言暈了過去,淑敏郡主吐了口血后,也暈過去了。
二房的華寧縣君連忙派人將二人送回各自屋里,又叫人去請太醫。
這華寧縣君是和碩純禧公主的二兒媳,是她娘家兄長的庶女。
比起大兒媳淑敏郡主,她更喜歡二兒媳華寧縣君。
畢竟是自已的親侄女兒,在她心里可比堂妹親。
就連華寧縣君的封號,也是她前些年找胤禛求來的。
這位二房夫人,原本是沒有皇族貴女封號的。
和碩純禧公主的偏心,不僅體現在了大孫兒身上,也體現在了二夫人身上。
鶯鶯得知此事時也十分吃驚。
拉什那木扎爾騎射雖然一般,但長得頗高,還特別壯,聽六弟福煜說,人家雖然有點體虛,容易生病,但也只是小病而已,沒想到就這么病故了。
回想起之前的種種,鶯鶯忍不住嘆息一聲。
大家畢竟認識,又沾親帶故,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么沒了,任誰心里也覺得世事無常,感慨萬千。
她本打算,等達爾罕王府辦喪事的時候,派人幫她上炷香,相識一場,也算送人家最后一程了。
沒想到,外頭卻傳出了一些風言風語,說是她這個公主仗勢欺人,戲耍了他,羞辱了他,導致其在傷勢未愈時遭受到了很大的打擊,才一病不起、郁郁寡歡,離開人世的。
說的她跟個始亂終棄的渣女一樣。
鶯鶯本就住在宮外的公主府里,又管著年惜月之前的生意,幾乎天天都會出門,這些事才有了點苗頭,就傳到了她耳朵里。
她氣得不輕,立即讓人去查。
她倒要看看,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,敢傳出這樣的言語污蔑她這個公主。
鶯鶯不認為自已拒絕拉什那木扎爾有什么不對。
對于自已不喜歡的人,當然要立即說清楚,快刀斬亂麻,直接拒絕。
額娘說了,這種事兒最忌諱吞吞吐吐、扭扭捏捏、搖擺不定,讓人心存幻想,到頭來害人害已。
還是直接拒絕好,雖然人家會傷心一段日子,可長痛不如短痛。
額娘還說了,只有渣女才吊著人家,既不答應又不拒絕,可會養魚了。
她以前是真的養了幾條小魚,自從額娘說了這事后,她發現自已已經不能正視“養魚”了,把那幾條魚兒送人了。
身在宮中的年惜月和胤禛得知此事后,也立即派人去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