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刻,心中便好似落下了“定心針”,沈翊懷疑自己染上了陳梟的“情緒”,一種無論何時都能保持鎮定,心靜的情緒。而他也在不知不覺中早已開始癡迷沉淪,他愿意染上,也對這份“情緒”有著急切地渴望。
聯考的前一周,陳梟被陳康年叫去了辦公室。時隔多日,經過上回的不歡而散,兩人再次面對面交談。
相比那天,陳康年現在的情緒倒是平復許多,似乎已經對于兩人取消集訓的事情消氣。
“你確定你還要參加聯考?”陳康年問出兩個月前就已經問過的問題。
陳梟的答案如一:“確定。”
陳康年臉色凝重,皺著眉:“但正常走高考,才是你最好的選擇。”
“你初中的時候就說想學畫畫,我從不干涉你的任何決定,自然就由著你去了……”陳康年沉下聲音,“但最近我越想越覺得不應該……”
倘若真的想走聯考,那又怎么會如此不顧后果取消集訓?陳康年不是沒見過陳梟對一件事的執著程度,而恰恰就是因為見過,也深知陳梟如今的年級第一都是靠他自己勤奮和努力得來的。
陳梟并不是輕易就說要放棄任何決定的人,所以陳康年忍不住開始懷疑其中的原因,想要知道他一直以來最真實的想法。
陳梟垂著目光凝視地板,一語不發。
“你能告訴我,到底是什么讓你放棄更好的選擇去選擇去走聯考嗎?”
陳康年嘗試性地溝通,放緩語氣:“還是因為我的原因?是我影響你了嗎?”
“不是。”陳梟說。
“那是為什么?”陳康年顯然對這個極其沉默寡言的兒子無計可施,“凡事總有原因,你為什么就不能和爸爸說?”
陳梟:“是我的錯,對不起。”
陳康年露出一個無奈至極的笑,反問他:“我是要責怪你嗎?”
可即使清楚這不是責怪,陳康年也從不會責怪他,但陳梟這句話像是發自內心,如同真的犯了錯,理應如此。
空氣中靜默片刻,陳康年看了眼桌上的速寫畫,又看向眼前的人。
在內心經過幾番掙扎后,陳康年才長嘆一口氣,“希望這真的是你想要的。”
陳梟的眸里有幾分動容,隨即道:“我已經想好了。”
這番心平氣和的交談卻并沒有讓父子倆真正交心,也沒能讓他們真正地靜下心。
回到畫室時,陳梟走到門口,抬眼就見到正坐在自己位置前,幫忙改畫的沈翊。
“貼藥貼了嗎?”陳梟走到他身后,問道。
“嗯。”沈翊將畫面處理完,扭頭看著陳梟,“陳老師和你說什么了?”
陳梟的語氣淡淡:“沒什么,就是說讓我最近多勸你……”
“勸我?”沈翊對此不解,追問道:“勸我什么?”
“勸你多休息。”話落,陳梟去扯了下他的袖子,見到里面的手臂內側確實貼著藥貼才拉下來。
“已經很休息了……”沈翊往后靠著椅背,懶懶散散地坐著,“咱倆又沒去集訓,哪來的臉天天休息……”
不經意提及這件事,沈翊不由挑起眉宇,抬眸瞥向陳梟,“你取消集訓的時候,陳老師罵你沒?”
“沒有。”陳梟把他的椅子搬過來,坐在他旁邊。
“沒罵你?”沈翊猶疑地瞇起眸子,“我可記得陳老師那天臉色很不好,看著非常生氣啊。”
“應該生氣,是我的錯。”陳梟附和地點點頭,接著替他揉了揉發酸的手腕。
話音一落,沈翊卻怔住:“是我的錯,跟你沒關系……”
“這也要和我爭?”陳梟彎了下唇角,露出一個淺淡的笑,“那看來,你最近心態好很多了?”
“誰跟你爭了……”沈翊皺著眉,嘖了一聲又接著說:“況且,我最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?”
陳梟依舊是順著他的話,沒開口辯駁。
只是心里知曉其中的區別,陳梟在這段時間里見過他太多的情緒,尤其是崩潰最為頻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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魚:因為加班,更新延遲了下。私密馬賽!
以及忘記自己換榜單了,這周要更15w了嗚嗚嗚嚶嚶嚶≈gt;_≈lt;
是我媽畫的。
由于聯考已至,期間許多離校的美術生開始陸續返校,而眾多考生也將在今日一同前往省內設立的考場。
清早時,校門口早已被家長們堵得水泄不通,周遭喧鬧又嘈雜,幾乎都是在人擠人。
目送諸多考生上車時,陳康年看著兩個熟悉的背影,最終還是開口送了一句鼓勵。
“加油考試,等你們回來。”
即使這句話的聲音不高不低,但沈翊還是聽清了,于是他略顯意外地回頭看了眼陳康年。
陳康年只是對他頷首,似是在催促該啟程了。
沈翊的嘴唇動了動,低聲說了句謝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