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乎連個眼神都懶得給,沈翊回位坐下,神色懶散地往后靠著椅背,結果還沒過三秒,就見陳梟起身跟著出去。
見狀,沈翊不由得心中冷笑,這煞筆抄襲的事還沒公布出來,這是準備提前找下家了?
兩個月前的時候,王陽民也總湊到他跟前,用各種借口想要他幫忙畫作業,沈翊當時懶得搭理他,表示沒時間。
不過畫稿不見的時候,沈翊沒懷疑過任何人,只當是自己弄丟了。
現在居然還找上陳梟了?
抄襲狗,眼光還挺毒。
陳梟沒去很久,回來的時候抱著一沓速寫本,途徑窗戶時,順手把自己和沈翊的拿出來放桌上,接著往前面的班級去了。
掃了眼桌上打著滿分和優異評價的速寫稿,沈翊隨手扔進桌里,單手撐著臉,心里無緣由的生出煩躁。
把剩余的速寫本送到1班后,陳梟才回班里坐下,接著就見速寫本被扔過來——
“自己的放我這干嘛?”
見他臉色不悅,陳梟愣怔道:“不好意思……”
趁著還沒上課,沈翊困得腦子一陣昏沉,干脆起身出教室,去樓下的過道里連抽兩根煙。
這會正在樓梯口吹風散味道時,上方倏然有腳步聲漸近,他下意識往后站了下,抬頭時恰好望見走下來的陳梟。
陳梟眼底閃過幾分意外,開口道:“你怎么還在這?”
“你管得著我?”沈翊斜睨一眼后面的王陽民,接著頭也不回地往上走。
“沈翊……”
見他態度再次三百六十度大轉變,陳梟有些不知所措,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他上樓的背影。
鈴聲響后,沈翊坐在位置上,低頭從桌子里找書,恰好翻到夾在下面的草稿本。
上面字體端正、書寫整潔、每道題的解析思路都十分清晰,一看就是陳梟的手筆。
但沈翊不是很想看,兀自塞回他桌里了。
連草稿本也被扔回來,陳梟神色微怔地瞥向他,卻見他低垂著內雙眼,嘴角微沉,眼神又兇又冷。
陳梟有些不明所以,這才一天,怎么又不理人了……
兩人陷入長久的沉默,互不干涉地持續到放學。
沈翊在收拾課本,看樣子是不打算留下補作業。
陳梟拿作業的動作也僵了一瞬,遲疑地開口:“我……”
門外突然傳來催促聲:“陳梟,現在去畫室嗎?”
不回頭也知道是王陽民,沈翊的眼底冷了幾分,他本想著陳梟要是肯主動搭話,那自己就大發慈悲把王陽民的事情告訴他。
好啊,現在都一塊結伴去畫室了,那還有什么好說的?
見對方沉著臉,陳梟本想勸他收下的草稿本還是塞回桌里,臨走前短暫地望了他一眼。
教室里陷入死寂,剩下沈翊一個人在解題,但也只撐了五分鐘不到。
心里那股子無名火越燒越旺,沈翊又冤又氣,他瞞下偷稿的事,可不是為了讓王陽民在這有恃無恐的。
光是想到陳梟對此完全不知情,他就覺得一陣頭疼,尤其是上回在樓梯口聽見的那些話。
最氣人的是,這事還是沈翊自己當時非要瞞下來的,他沒料到會有這種騎虎難下的局面。
“嘖……”沈翊瞥向旁邊的空位,內心有些復雜。
沉默片刻后,他又開始收拾東西,抄起書包出教室。
祝你考試成功。
畫室的那棟教學樓離得不遠,但沈翊卻越走越慢,心下還漸漸生出猶豫,偷稿的事情到底該怎么解釋。
陳梟會信一面之詞嗎?還是信王陽民說他不是什么好人?
思緒紛雜,沈翊心事重重地上樓,結果拐角就看見階梯上坐著個人,抱膝埋頭在手臂里,身側放著黑色畫包。
沒看到臉,但還是認出了。沈翊蹙著眉心:“你在這干嘛呢?”
聽見熟悉的聲音,陳梟才緩緩抬頭,神色忽地頓了下:“你怎么來了?”
“你管……”嘴邊止住話音,想到自己不是來說這個的,沈翊話題一轉:“我……我有事找你。”
“怎么了?”
他聲音過分虛弱,沈翊心中生疑,于是湊近了,用手背碰碰他的腿側:“你干嘛坐這啊?”
“沒……”陳梟深吸幾秒,旋即抬起手背擦了把額頭,抬眸的時候,正見沈翊的表情從困惑轉成錯愕。
沈翊微張著唇,半晌才發出聲音:“你……你臉色挺難看啊……”
“有嗎?”陳梟下意識移開視線,起身時動作還有些顫顫巍巍的。
沈翊伸手去扶他,視線停留在泛白的薄唇上,“身體不舒服?”
“有點……”
“有點是幾點?”沈翊不耐煩地嘖了下,說:“哪兒不舒服?”
“胃疼……”
“那你不去醫務室?”
半晌不見他回話,沈翊有些無奈地嘆了下,旋即不由分說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