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裴娜娜認真的聽著，又想起那日的狂風暴雨怒海狂瀾，不由得抱緊了小派蒙。

&esp;&esp;旅行者安撫的摸了摸她的后背，溫聲詢問，“你怎么看？”

&esp;&esp;裴娜娜沉默了下，小聲的說，“我覺得這提瓦特……挺不對勁兒的。”

&esp;&esp;旅行者&小派蒙，“嗯？”

&esp;&esp;兩人瞬間坐直了，表情嚴肅，“展開說說。”

&esp;&esp;從裴娜娜說巖神未死化身凡人為自己辦葬禮被證實的那一刻，她的來歷在兩位伙伴那里就基本被證實了。

&esp;&esp;提瓦特也許不是‘游戲世界’，但在娜娜的概念里它就是個游戲世界，這看似矛盾，卻是合理的。而娜娜自我意識里有屬于自己的、獨立的世界觀，作為一個符合他們那個世界大概世界觀，‘小朋友’都能玩、允許流行的‘游戲’，從娜娜的世界觀和感覺逆推提瓦特，其實能推出不少問題。

&esp;&esp;畢竟，‘游戲’是需要迎合玩家的，經驗豐富的玩家們，也能從很多‘游戲’彩蛋、熱梗、伏筆、暗示中敏銳的嗅出不對。

&esp;&esp;娜娜沒玩過這個游戲，但作為一個‘家里蹲’，不代表她不是一個經驗豐富的‘玩家’。

&esp;&esp;對她的某些‘玩家直覺’，無論是旅行者還是派蒙，都愿意聽一聽。

&esp;&esp;裴娜娜猶豫了下，道，“我們那里，神話還挺多的，古老傳說，小說偽造，流傳開了，就被默認為神話故事。我們那里，是沒有神的。

&esp;&esp;幾乎所有神話，神都是高高在上的，信徒祈求庇佑——神庇護人類，是因為憐憫之心，而不是必須得保護人。甚至有很多神，之所以被尊稱為神，本身就是因為足夠邪惡，人們恐懼祂，于是供奉祂，祈求他不要殺了自己。

&esp;&esp;我們國家算是對神很……輕慢的了，一度被其他國家攻擊沒有信仰。

&esp;&esp;我們傳說中的神非常非常多，畢竟歷史比璃月還長，我們國家對神的態度就是——‘國人不拜無用之神’，你對我有用，你就是神，你對我沒用，你就是妖魔鬼怪，要是你不識好歹，總要想個法子把你除了。”

&esp;&esp;旅行者&派蒙：“……”

&esp;&esp;“比如說，我們那里流傳后羿射日的傳說，據說當時的天帝是只金烏，也就是太陽，生了十只小太陽，每天放一只出去玩耍，但有一天，調皮的小金烏一起跑出去了，于是十日齊出，大地干裂，河流干枯，然后，人間就有一位名為大羿的勇士，射殺了九只太陽，只留一個天天干活。”

&esp;&esp;旅行者，“……”

&esp;&esp;派蒙，“……”

&esp;&esp;裴娜娜，“我講這個故事，是告訴你們我們那的人有多勇，天帝的兒子照宰不誤。誠然這是贊美人類先祖的故事，但站在故事里神明的角度，多少可以看出……神明有多卑微吧？

&esp;&esp;畢竟，人類沒有被天帝滅絕，但小金烏是真的每天都在勤勤懇懇的干活呀。

&esp;&esp;而除了我們的神話，其他占據更主流的神話，神明更是不得了，一喜天下生，一怒天下亡的不在少數。

&esp;&esp;還有不少神話，因為神明覺得人類不合心意，就直接搞人類大清洗大滅絕，然后重新創造的。

&esp;&esp;信奉者最多的那個教派，也搞過大清洗，認為人類生而有罪，活著就是為了受苦贖罪，祈求神明的寬恕原諒，人是神的羔羊……作為一個無信仰者，雖然不敢茍同，但……尊重，祝福，只要不拉我入教，怎么都好。

&esp;&esp;總之，除了我們，就我所知，所有神明都是高高在上的。

&esp;&esp;我們這邊算是非常卑微的，但再怎么卑微，也是神與信徒公平交易，雙方是平等的，而不是……卑微到了神為人服務、神依附于人的地步。”

&esp;&esp;旅行者和派蒙態度更加莊重，知道重點來了。

&esp;&esp;“就像我跟空先生。空先生像是強大的神明，而我是凡人，正常邏輯是，我依附于強大的空先生而生，但提瓦特給我的感覺就是，仿佛強大的空先生之所以誕生，是為了保護弱小的我。這是奇怪的，不符合邏輯的。”

&esp;&esp;裴娜娜神色有點苦惱，似乎有點不知道如何表達，比比劃劃，“就是那種微妙的顛倒錯位感，你們能理解嗎？提瓦特就很怪。

&esp;&esp;我記得你們跟我講過魔神戰爭的故事，你們說了一句，讓我印象很深的話，‘魔神天生愛人’，但這其實是不合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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