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的目光不由落在她身上那些擦傷上。一條條一道道,十分明顯。
&esp;&esp;但之所以慘烈,只是她的皮膚過于細嫩而已。實際那些傷痕雖然多,但都很細微,實打實的皮外傷。說句不客氣的,放著不管,一下午估計就消失不見了。
&esp;&esp;這也能感染??
&esp;&esp;之前幫忙照顧病人的酒館侍從見狀,倒是小聲地解釋了一句,“老爺,醫生說的應該是腳上。”
&esp;&esp;迪盧克:“你是說那些水泡?”
&esp;&esp;侍從:“呃……我想可能是,不過我看到的時候,那些水泡已經被全部戳破了,甚至剪掉了一部分浮皮。”
&esp;&esp;迪盧克:“……”
&esp;&esp;(小瞧她了。)
&esp;&esp;迪盧克看向醫師,“我朋友剛到蒙德,對此地氣候還有許多不適應,只怕今后這種情況還會發生。能否麻煩閣下根據她的身體情況,幫忙準備一個藥箱?”
&esp;&esp;醫師眉開眼笑:“小問題!
&esp;&esp;明天迪盧克老爺您派個仆人到藥劑店找我,保證把常見病的藥給你配齊了!”
&esp;&esp;迪盧克:“非常感謝。”
&esp;&esp;送走醫生后沒一會兒,儀典牧師芭芭拉也急匆匆趕到了。
&esp;&esp;她披了件羽毛裝飾的斗篷,里頭穿著蓬松柔軟的白裙,帶著一頂小巧的牧師帽,淺金的長卷發梳成兩個長馬尾,典雅又純真。
&esp;&esp;此時裴娜娜已經吃了藥,臉色好看許多,但芭芭拉依舊嚇了一跳,“怎么病的那么嚴重!”
&esp;&esp;迪盧克只好將醫生與侍從的話重復一遍,芭芭拉坐到床邊,握住病人的一只手,垂首虔誠的祈禱。
&esp;&esp;溫柔的輕輕哼唱在清風中回響,洗滌心靈,潮濕的水汽從她身上蔓延,溫柔的籠罩住裴娜娜,滋養她燒灼滾燙的身軀。
&esp;&esp;漸漸的,裴娜娜的臉色逐漸健康起來,沉重灼燙的呼吸也漸漸平緩,重新進入安寧的夢想。
&esp;&esp;大家一起松了一口氣,迪盧克往窗外一看,天已經大亮了。
&esp;&esp;他致禮道謝,道:“今天多謝芭芭拉小姐,辛苦您跑一趟。既然已經無事,不如讓我來送您回去吧。”
&esp;&esp;芭芭拉是個純凈的女孩子,像是春日里一汪溫柔澄澈的清泉,她向迪盧克回禮,端莊又溫柔,“不必客氣,萊艮芬德老爺,守護蒙德人民的幸福與健康,本就是我們的責任。
&esp;&esp;護送就不必了,我有守衛。
&esp;&esp;今天下午我會再來一次,看看她的康復情況,愿風神護佑她,早日恢復健康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半上午的時候,裴娜娜終于醒了。
&esp;&esp;一睜眼,就看到桌邊坐著一個姑娘。十七八歲的年紀,穿著褐色的裙子,扎了兩個麻花辮,腰間還系著一條白圍裙,此時,正低頭在本子上寫寫畫畫。
&esp;&esp;她動了動,剛要起身。那姑娘立刻機警轉頭,一扭頭正與她對上視線。
&esp;&esp;兩人大眼瞪小眼,少女驚喜的從凳子上跳起來,“您終于醒了!怎么樣?!還有哪里不舒服?”
&esp;&esp;裴娜娜只覺渾身上下千斤重,她想起身,卻不太使得上力,那位姑娘就十分熱情的過來幫忙。
&esp;&esp;她碧色的眼睛小鳥一樣活潑又好奇的打量著她,連珠炮似的熱情詢問,“你餓嗎?渴不渴?還有哪里不舒服?頭還疼不疼?啊對,還得趕緊去跟老爺說一聲!”
&esp;&esp;裴娜娜腦子還感覺有點疼,被她的連珠炮打的暈頭轉向,忙不迭的打斷,聲音沙啞:“等等等等……先幫我倒杯水再說,謝謝。”
&esp;&esp;少女麻利的給她倒了一杯溫水,裴娜娜接過捧在手里,喝了大半杯,感覺嗓子舒服多了,她打量著少女,大病初愈的臉龐上還殘留著蒼白的憔悴,邊思考邊說,“我記得我睡著之前,好像有點發燒了?”
&esp;&esp;她是知道自己可能會發點燒的,不過問題不大,年輕人嘛,很多時候感冒發燒扛一扛就過去了,兩三天不退再看醫生也不遲。
&esp;&esp;裴娜娜以前就是這么干的。
&esp;&esp;看,這不就好了?
&esp;&esp;不過,總覺得這次好的好像很快,一覺醒來就沒事了……
&esp;&esp;(難道穿越一回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