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等不及北京四合院升職,換成在東京或者香港買房,那也是閉著眼睛掙錢。
可惜國內的大學實在太窮了,尤其是計算機專業,就沒幾所大學能拿出正兒八經的計算機給學生敞開用。
那她能怎么辦呢?紙上談兵是解決不了問題的。
祖國已經落后了那么多年,現在不奮起直追,怎么來得及?
所以,她聯系了自己合作的電腦公司,給各大高校計算機系捐贈電腦。
能說服電腦公司,是因為她給人畫大餅了。
她告訴公司,別看現在中國沒多少地方使用計算機,但你只要看看中國每年銷售多少臺打字機,就知道現在市場有多大;而中國有十億人口,將來的市場又有多大。
這些大學生們以后畢業進了單位,是第一批掌握電腦的人。他們的喜好,可以直接影響到單位究竟會買什么電腦。
靠著這一手,葉菁菁愣是讓全國開了計算機系的大學,每家微機室都配了20臺以上的電腦。
然后她就回國了。
博士學位到手了,錢也掙了,電腦公司的股份也有了,連謝廣白都讀完了醫學博士,也考了le,再待下去就是住院醫培訓,不如直接回國。
所以到了1986年的春天,兩人處理完在美國的全部事宜,直接兩張機票飛到上海了。
他們不敢耽誤時間,是因為回國后他們還得面試自己招的頭批研究生呢。
可不得好好準備。
上飛機的時候,葉菁菁和謝廣白就感慨,1979年他們出國還要在巴黎轉機,現在中美可算有直達航班了。
七年的時間,過得真快。
飛機停在虹橋機場,下了飛機,出通道,葉菁菁看到老遠就沖自己狂揮手的薛琴,更是捂住嘴巴,生怕自己發出尖叫。
“啊!你怎么還過來接我啊?”
薛琴燙著現在最時髦的卷發,完全是摩登女郎的打扮。遠遠看上去,跟香港電影里的明星一樣,神采飛揚。
跟她一比,葉菁菁充分體現了不愧是從美國大農村回來的,渾身上下寫滿了土字。
薛琴極為自然地接過她的行李箱——沒轍,她跟謝廣白回國都是大包小包,恨不得能再多塞點兒,謝廣白也沒長第三只手。
“你還說呢。”薛琴推著她往前走,“我當然要接你了,我不接你誰接你?讓你坐火車回西津啊,那你還得在上海過一夜。你又不喜歡上海的自來水。”
葉菁菁老老實實:“學校啊,我事先聯系過西大。”
“我知道,我跟學校的車一道過來的。”薛琴不以為意,“讓謝廣白坐學校的車,你坐我的,咱倆好好說說話。”
真的,她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跟葉菁菁說。
隔著太平洋呢,以前不在一起,寫信太慢,打電話太貴,好不容易見面了,可不得好好說說話。
謝廣白也不指望在薛琴面前能有什么好待遇了,只能點點頭:“行行行,我坐學校的車。”
他幫葉菁菁把行李放進了薛琴車的后備箱,和西大的司機打了聲招呼,就獨自上車了。
葉菁菁則是繞著上海牌轎車轉了一圈,樂了,調侃薛琴道:“可以啊,我的薛總,也是有專車的人了。這地位,水漲船高。”
現在薛琴是正兒八經的薛總,印刷廠和培訓學校都從紡織廠分離出來了,業務開展得蒸蒸日上。
薛琴白她:“喲,說的你好像在美國不開車一樣。”
“那能比嘛,美國車不值錢,而且處處都是農村,荒得不行,沒車都沒法過。”葉菁菁看沒司機,有點擔憂,“倒是你,行嗎?我開車可以,可我現在駕照還沒換回國內。”
“去去去!”薛琴推她上車子,“我怎么不行,我現在是老司機。”
葉菁菁樂不可支,坐在副駕駛座上,心情好得不得了:“真好,看到你,我就高興。踏實了,感覺到家了。”
薛琴傲嬌地抬起下巴:“那當然了,我就知道,除了我,誰來接你都不行。除了我,還能有誰接你啊?”
田寧是不行的,田寧現在人在美國華爾街。
她1980年也公派出國了,先是哥倫比亞大學讀物理,后來做物理的計算機模擬。
快畢業那會兒,她都準備回國了。結果有次她參加會議的時候,收到了一張名片,名片的主人邀請她去華爾街工作。
田寧當時覺得荒唐,她一學物理的,去華爾街能干嘛?然而人家告訴她,她能做物理的分析,就能做金融的分析。
她心動了,打電話跟葉菁菁商量,想去試試。
她一直疑惑為什么美國這么有錢,她想尋找金融方面的奧秘。
現在國內都搞改革開放了,不全是計劃經濟那套了,那今后要怎么走,得看看人家怎么走啊。
于是她畢業后去華爾街做了定量分析員,現在年薪7萬美金,還有年終獎金。
她從中拿了2萬美金出來,決定以后每年都捐給母校